如果这个时候江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陡然掠身而进,猝然向习“鹤嘴功”的人施展杀手,当然成功的机会是很大的。可是,要是一击不中,或是不能很快地制对方于死命,那么后果可就堪虑!
结果必然会惊动整个将军府,良弼亦很可能迅疾预防,或是藏了起来。那么一来,他与裘方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。
这么一想,他顿时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。
却见那个于瘦的老头儿,由所挖的地洞里跃身而出,从地上拿起一块干布中,拭着身上的泥污,不时地喘息着。
此刻,江浪才注意到老头儿的双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。
泥土结得有如石头那样坚硬结实,可以想象出对方这般挖掘,两只手上该是何等的一种力量,岂不骇人?
一旁放着一个瓷盆。
盆子里盛着半盆紫红色的液体。
瘦老人把一双血手浸到了盆子里,只见他咬牙切齿,现出一种极为痛苦的模样,嘴里哧哧哈哈地出着气,就像一般患有湿气的人把脚泡在热水里那样。
江浪本来不该再逗留下去,可是他必须确定一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情况。
所以,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再等下去。
所幸时间不太长。
老人遂由盆子里拿出手来,用干布擦净了。
他的一双手,已成为深紫色。
江浪立刻想到先时所见老人骑马时十指关节所现的青紫淤血,原来是这样形成的!
瘦老人好像还没有休息的意思,他喘了几口气,即又开始动作了起来。
这一次,他虽然仍旧是用双手去挖土,方式却是略有改变。
他不再在原来地上挖土,而是换了一个方向,把原先挖出来的土,也就是堆集在壁角的那一堆散土,予以还原。
这一番工作,虽然远比方才轻松,却也要耗费很多时间,而且使稀松的土质还原如初,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。
江浪忖思着,觉得他还要忙上一阵子;这段时间,正好用来对付熟睡中的良弼,却是再恰当不过了!
于是,他不再迟疑,悄悄向后退身。
裘方果然很听话,还在等着他。
江浪一现身,他立刻偎了过来,小声道:“怎么样?”
“老家伙果然是个夜猫子,正在练功夫。”
他顿了一下才轻声道:“不过不要紧,还有些时间干点别的事!”
裘方点点头,笑着道:“真是天助你我!”
“怎么?”江浪道:“你有什么发现?”
“那个狗官就在楼上第一间。”
裘方用手指了一下,又低声道:“我已经踩好了盘子,错不了!”
江浪冷笑道:“好!你记着,你在外面守着,我下手!”
裘方摇头道:“不!我进去,你把风!”
江浪点点头道:“好吧!只是你要注意,先把狗东西逼出来才能下手!”
“当然,这点事交给我了,你只留神那个姓索的老兔崽子就行了!”
话声一顿,他不再迟疑,身子急忙向着那角石楼纵了过去!